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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谦喻谦/DAY25】与你(FIN)

很凄凉地恭喜自己完结一篇。

音殇七城:

 @谦喻谦only安利博 


*字数13694,是全文字数,今天的更新内容大概是五千多一点吧。


*还好赶上了……这篇原计划三千的也是不容易。


*设定比较迷,谢谢大家不嫌弃了。




高亮:


没有谦喻以外任何cp,请自由心证。


刘皓不是反派!不是!这里面没有反派!除了蓝溪阁那一群叛乱的最后也没怎么提了!


一诊完了我再修bug!有发现bug的姑娘请评论告知,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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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谦赶到的时候,喻文州已经被人群包围了,黄少天手持一柄冰雨,目光冷厉里带着杀意,剑气一出先放倒一片人马。他眼看着喻文州嘴唇有些动作,赶紧给黄少天抛去一个组队申请。


 


黄少天同意之后的下一秒,混乱之雨就下来了,方士谦顶着同队伤害豁免,从一棵树跳到了另一棵树上,嗤笑了一声,想着喻文州都接手蓝溪阁好几年了,许多人还是只记得他吟唱速度太慢,而不知道就算是斗神嘲笑的一句慢,收拾收拾这些人也是绰绰有余。


 


——方士谦最是清楚眼前的人可以有多危险。当年蓝溪阁与中草堂不合,王杰希跟黄少天约了一架,方士谦看得实在有些心痒想要悄悄放个小回复术加入战局,还没吟唱完就被一个切割术打断,他惊得抬头去看,看见喻文州冲他似笑非笑,举着灭神的诅咒嘴里又念了几句。方士谦下意识一躲,燃烧的箭矢贴着身体飞过去,牢牢地钉在树上。后来单挑硬生生成了二对二,喻文州眸子里的冷意就与现在的黄少天别无二致。


 


所以说,想要群攻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毕竟喻文州除了放招的速度,其他各项能力直追叶秋。


 


——况且,还有他方士谦在这里。


 


方士谦从树上一跃而下。


 


圣言治愈。


 


黄少天身上的疼痛顿时减轻不少,赞叹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治疗之神就是治疗之神,瞬发的治疗术回血量澎湃无双,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黄少天是真要叫一句大奶。


 


“别看我了赶紧打!”方士谦看着黄少天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圣言治愈冷却长到想死好吗你现在不好好弄死这些人一会儿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少条腿!”


 


方士谦声音是真的有些大,表现在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不少人跃跃欲试,有的神枪手已经举枪开始射击。


 


喻文州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几个,躲着子弹举起法杖吟唱。


 


“等文州一放完技能马上离开。”黄少天压低了声音。


 


方士谦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喻文州又放了个净化,“你们是惹到哪方神圣了?”


 


黑影越来越大,更多人试图去打断喻文州的技能,都被黄少天用身体挡了下来:“说什么废话赶紧先给我点回复术哎哟疼死了疼死了我靠这是哪个傻x放的箭啊还得拔出来又要带走一片血肉了想想就难受啊……”


 


喻文州终于吟唱完毕。


 


幽魂缠绕。


 


一大片区域被诅咒覆盖,连方士谦都能听见下面许多人的谩骂声,喻文州却一个传送符拍下:“赶紧走。”


 


“去哪儿?”黄少天蹙眉问。


 


“去中草堂。”方士谦收了收刚才散漫的模样,朝黄少天笑了笑,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黄少天。”王杰希忍无可忍,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压得极低,“柏清虽然入世不久,但也是方士谦的亲传弟子,技术你可以放心,所以,你能不能闭上嘴?”


 


“我……”黄少天才刚刚张口,袁柏清刚好在拔箭,哪怕手里动作极轻也让黄少天倒吸一口冷气。


 


“小声点。”王杰希瞪他,“喻文州在隔壁接受治疗,方士谦说情况有点危险。”


 


黄少天顿时就噤了声。


 


“到底怎么回事?”王杰希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袁柏清可以先离开了,才有些严肃地看向黄少天,“看样子也没什么人会追杀你们——我先说,不是我们的人。”


 


“要是你们的人我现在还能躺在这里?”黄少天冷哼了一声,“称不上追杀,有些小虾米被阁主的表面欺骗了,一群乌合之众想要趁乱来摸点好处而已。”


 


“蓝溪阁出什么内乱了?”王杰希了然。


 


“徐景熙失踪了,有谣言说是阁主下的手。”黄少天也没想要瞒着王杰希,就算是喻文州坐在这里也会选择告诉王杰希的。一是就算不说王杰希也能想法查到,瞒着没有什么意思,二是……王杰希至少会是个可靠的盟友。


 


世人皆道蓝溪阁与中草堂有世仇,却不知道王杰希和喻文州黄少天的关系都能称上好,更不必说方士谦与喻文州还有更近一层的关系,所以蓝溪阁出乱子以后,喻文州和黄少天都首先选择了到中草堂先疗伤。


 


“徐景熙……”王杰希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倒是没多发表什么看法,“躲在我这里不怕有人来搜查?”


 


“他们哪有搜查的胆子,要是他们有这个出息,我跟文州把蓝溪阁拱手送上都没问题。”黄少天说话爱带夸张成分,但是王杰希知道这话里就算是三分假也有七分真。


 


“文州还好么?”黄少天这才是终于转到了正题上。


 


“你先休息,他醒来的时候我再叫你。”王杰希又坐回去,眼神飘忽地往窗外看。


 


“什么!”黄少天惊得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来的时候文州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了吗?怎么回事?”


 


方士谦刚走进门,眼疾手快一个催眠术放倒了黄少天。


 


“堂主。”眼见黄少天沉沉睡下,方士谦才面色沉重地开了口。


 


“活着吗?”王杰希看到他的表情就意识到情况可能偏离了预想。


 


“死不了……但是,”方士谦的手握紧,拳头显得有些发白,“可能比死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么严重?”王杰希有点不敢相信,“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方士谦带着他走进了喻文州所在的房间。


 


喻文州还躺在床上,眼睫微微地动了动,王杰希皱着眉,凑过去看了看喻文州的脸。“他是醒了吗?”王杰希问。


 


“醒着,但是全身无力,肌肉松弛,十二个小时之内是动不了了,连话都说不出的那种。”方士谦走过去给喻文州盖好了被子,吻了吻喻文州的眼睛,拿了把椅子坐在床头,“说话应该能听见,大脑也能运转——文州,别怕,我在呢。”


 


王杰希早就习惯了方士谦无时无刻不秀恩爱的习惯,但这种场景听见方士谦说话的确让人有些唏嘘。“那为什么说……”王杰希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喻文州是能够听见的,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没关系,说就是了,他清楚的很。”方士谦看起来疲惫了不少,“是中毒。”


 


“无药可救。”


 


“是什么毒?”王杰希看了一眼喻文州,发现他还是没有什么动作,有点替方士谦担忧起来,“慢性致死,还是伤人心智?”


 


方士谦摇了摇头。


 


“这种毒我只在异闻录里见过,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我记得书上说,这种毒易制难解,单单说起来毒性并不大。”


 


“但他会越来越嗜睡。”方士谦神色古怪,“听起来就像是玄幻一样,他会越来越困倦,直到——”


 


“死亡。”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在哪儿找到这么厉害的东西。”方士谦冷笑了一声,“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种毒怎么制,否则今天的人,一个都别想逃过去。”


 


“方士谦。”王杰希语气认真,“先救着吧,一起想办法。”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方士谦这才想起来重点问题,看着喻文州的样子语气里都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蓝溪阁内乱,”王杰希简洁地答,“徐景熙失踪,有谣传说是他下的手。”


 


“真是不动脑子的谣传。”方士谦抬手摸了摸喻文州的脸,顺着一路摸到他肩膀,然后紧紧地拉住他的手,拉住他手腕感受了一下他的脉象,有些不放心地又吟唱了一个小回复术,“文州对徐景熙的看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这话方士谦说得怨念重重,徐景熙学习能力极强,喻文州和方士谦有几次组队打野,就带上了徐景熙,一路上喻文州对徐景熙的照顾已经超出了方士谦的忍受范围,导致某喻阁主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能起来。


 


“袁柏清跟徐景熙的关系不是挺好的。”王杰希想了想,“要不问问你徒弟?”


 


“水……”喻文州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虽然很微弱,但方士谦几乎是从床边弹了起来。


 


“王杰希你听见了吗有水吗?我去倒我去倒……”方士谦手忙脚乱地要去倒水,手上却受到了轻微的阻力。喻文州抬眼看他,还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给他一个醒来的信息。


 


“不是说要十二个小时?”王杰希看着喻文州拉住方士谦,自觉地去帮忙倒了水递到方士谦手上。


 


方士谦将水送到喻文州嘴边,小心地喂他喝了一些。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毒,判断不准也很正常。”


 


“醒了就好,喻阁主,说说看吧,你的想法。”王杰希看向喻文州。


 


“我?”喻文州说话声音还有些虚弱。


 


“我无话可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王杰希瞥了他一眼,揭开茶杯盖,抿了一口茶,神色有些肃穆。


 


“还要先拜托先生收留我几天了。”喻文州叹息了一声,“近日里,我回不了蓝溪阁的——少天可同你们说过事情缘由?”


 


“大致说过一些,不过他大概还有些想要说的没有说罢,就被方士谦放倒了。”王杰希答,“徐景熙究竟怎么回事?”


 


“大约是三日前,阿晓忽然病了。”阿晓是说蓝溪阁的气功师宋晓,比喻文州小了两岁,处事波澜不惊,颇受喻文州重视。喻文州提起他的时候也有些感慨,似乎是有些不放心,王杰希看着他,心想蓝溪阁离了喻文州就像失了主心骨,更不要说连黄少天都一起躲在了他中草堂,能不能躲过这次内忧都要看造化。


 


“先生不必替蓝溪阁担心。”喻文州也看向王杰希,还轻笑了一声,只是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嘶哑。“瀚文近日来愈发成熟了些,也是时候检验他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嗯,你继续。”王杰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情况,瞥了一眼在一旁踱步思考的方士谦,关切道,“还要喝些水吗?”'


 


“不必了,谢过先生。”喻文州也顺着他目光看向方士谦,声音里藏了很多东西,王杰希也不太能分出来,只觉得头痛——这个人即使是在困境里也总保持着这样的习惯,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也不知道方士谦这性子是怎么被他接受的。


 


“那我便继续了。”喻文州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还完全没有说到重点上,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笑笑,却不小心呛咳了起来。方士谦再也忍不住地走过来将他扶起坐好,细心地顺着他的背拍了拍,有些不舍地想要吻上他的嘴唇,却被喻文州一把推开。


 


他身体还虚得厉害,完全使不上力,方士谦没被他推开,自己反而倒了下去,稳稳地靠在床上。


 


“文州…?”方士谦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近期大概不适合太亲密,毕竟谁都不知道我中的毒会不会通过某些渠道蔓延。”喻文州很勉力地抬头看他,“不多说闲话了。阿晓病倒之后,我便立即让少天去请景熙来看看,他虽然能力比起士谦还有些不足,但也算得上医者中的翘楚。按照平常的情况,他此刻应该正在蓝溪阁的药房里看他的医书,可是少天并没有找到他。”


 


“所以你们判断他失踪了?”王杰希问。


 


“哪有这么简单,先生说笑了。”喻文州摇摇头,“景熙平日里爱去花园里转悠采集药草,也总是乐意帮大家看点小伤小病,我便让李远陪同少天一起去寻他,我和阿轩留在房间里看护着阿晓。”


 


“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方士谦即使字字句句都是对徐景熙的嫌弃与不满,事实上对这个后辈却是多有关照的,听喻文州这样一说也有些紧张。


 


“当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喻文州抬起手想要指指床头柜上的茶杯,方士谦赶紧会意地要去给他倒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冲出房间,不过片刻便又带着一把草药回来,换了个茶杯给喻文州泡上。


 


“你一会儿喝这个,对这种毒可能有一定的缓解。”方士谦手搭上喻文州的脉,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尽管我不确定,但至少是没有害处的。”


 


“有劳士谦了。”喻文州朝他颔首,稍稍组织了语言,便又继续道,“景熙最后的踪迹还是在药房里,可是蓝溪阁的药房向来是要地,蓝桥和大春几个轮换着看守,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但人就这样丢了。”


 


“连一点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是寻仇的吧。”王杰希思索了片刻,指出最可能发生的情况。


 


“景熙一贯与人为善,学医以来就一直在我蓝溪阁,想来也是没有什么仇家的。”喻文州说。


 


“那喻阁主怎么看?”王杰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先生不都知道了?”喻文州看着他表情便已明了,还有心情弯了弯唇角,“我想,事实真相大概也就如先生向东的那般的。”


 


“是哪般?”方士谦隐隐约约能猜出些答案,可他不敢确定,也不愿意去确定。


 


 “有人看我这个阁主不顺眼,想要一箭三雕罢。”喻文州笑道,仿佛被追杀的人根本不是他。


 


“怎么个一箭三雕法?”王杰希还来了些兴致,依他所想,最多不过是逼死一个徐景熙,再趁乱让喻文州死于这场混战。


 


“先生,你还忘了一个人。”喻文州轻松道,“蓝溪阁最锋利的剑,向来都是少天。”


 


王杰希可没忘记黄少天。毕竟人现在还躺在隔壁房间的床上,刚被方士谦催眠不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王杰希想最好是明天,黄少天的话太多了,而且,要是让他知道喻文州被下了这样毒,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这一点方士谦和黄少天是相似得很,方士谦能放狠话说一个都不留,黄少天就能提着冰雨直接冲进人家里灭口。


 


“为什么会想要对黄少天下手?”王杰希始终没有明白的点在这里,“既然黄少天是蓝溪阁最锋利的剑,想要趁此机会将你推下台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这把利刃?”


 


“很简单,先生你想得太复杂了。”喻文州说,语气里带着强大的自信。


 


“因为少天不会受他们中的任何人指挥。”


 


“蓝溪阁剑与诅咒的多年情深可不是虚传的。”方士谦不冷不热道,竟听不出几分醋味儿和不满,仿佛真是很平静地阐述事实。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也的确比王杰希看得清楚。


 


“照喻阁主这样说,这群想要谋权篡位的人,是要将蓝雨大换血了?”


 


“他没有这个本事的。”喻文州有些疲惫的摇头,“先不说他自己手下并没有得力的助手,必须依靠郑轩宋晓等人,我又岂是会放他去这般侵害我蓝溪阁的人?”


 


“你当然不是。”方士谦抢在王杰希之前回答他,神色里有些说不清的东西。“想睡觉了?”


 


“还有些困着。”喻文州无奈道,“三天前开始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睡吧。”方士谦低声道,喻文州看了眼王杰希,见王杰希也对他点头,才闭上眼睛。


 


很快房间里就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了。


 


“走。”方士谦看着喻文州的睡颜,声音很低地对着王杰希道,“黄少天该醒了。”


 


“去做什么?”


 


“讨论研究一下,这仇要怎么办才好。”


 


“喻阁主这不是……还中着毒?”


 


“所以,才更该让那个下毒的人,有点难忘的记忆。”方士谦冷笑一声,先走出了房间门。


 


 


黄少天已经坐了起来,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王杰希走进去的时候还在想,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倒是方士谦轻描淡写说跟我想的差不多,说说吧黄少天,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你方士谦的技术自然是好,想让我睡多久就睡多久,还经过这么精密的计算,刚好让我听到重点,也是用心良苦。”黄少天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哼了一声,才看向方士谦,面无表情道,“文州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解?”


 


“我要是知道怎么解,现在也不必坐在这里空等了。”方士谦的心情显然更加急躁,于黄少天而言,喻文州是多年的伙伴,最值得信赖的阁主,而对于方士谦来说,喻文州不仅是可靠的朋友,也不仅是难缠的对手,更是要相伴一生的恋人。


 


 


他原来总是不远千里赶到溪山城,轻车熟路摸入蓝溪阁中喻文州的房间,同喻文州一起游乐。他最喜欢溪山城里那一片湖,水明亮澄澈,喻文州的眼睛比湖水还要亮几分,他每每看得心痒,总要轻轻吻上他的眼睛,然后听喻文州很无奈地说方神别闹,他便不依不饶继续动手动脚,直到喻文州握住他手腕,笑盈盈地看着他,语气依旧轻柔和缓地说,士谦。


 


只消一声他便完全被征服了一般,不吵也不闹,很安静祥和地坐在喻文州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再看看湖水。湖光山色两相和,他想着,他跟喻文州的心也贴得很紧很紧吧。


 


“喻文州。”他每次都爱这样叫他,即使全名听起来比不上一句文州亲热,但他总觉得喻文州这个名字缺一个字都是不合适的。


 


喻文州就是喻文州。


 


“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啊?”方士谦会这样问。


 


喻文州说,不好,我还有蓝溪阁要照看,你也有中草堂要管啊。


 


方士谦很任性,他说那就不管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事需要我。


 


喻文州责怪他:“不可。”


 


空气都静谧了几秒,喻文州才很慢地继续道:“你是中草堂的神医,但你守护的不仅仅是中草堂,更是所有找你看过诊的百姓啊。”


 


“知道了,知道了。”方士谦心想喻文州说出的话真是同王杰希如出一辙,心心念念都是天下百姓,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到着江湖里来过日子。


 


喻文州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也不去点破,只是很轻柔地笑起来,有如三月的风,方士谦也笑,神色都柔和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喻文州说,等到你有人接班,我也有人可以托付的时候,再一起走吧。


 


走哪里去?方士谦问。


 


走遍天涯。喻文州说。


 


 


“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神医?”黄少天话出口后就没再说其他的,他知道是自己无理,他更知道方士谦此刻比他更要难过上许多倍。


 


黄少天也不是不懂事的人。


 


“第一要务还是找到景熙。”黄少天说,语句难得精炼起来。


 


“是要先找到徐景熙,文州的毒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最好是让我能先找到下毒的人。”


 


“只要能找到下毒的人,我无论如何都能解开这个毒。”方士谦语气铿锵有力。


 


“这种毒很难解?”黄少天皱起眉,蹬了被子下床站在方士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坐在藤椅上的人。


 


方士谦整个人都靠在了椅子上,脸上显出疲惫的神色。


 


“哪里才止难解。”他摇了摇头,又说道,“先说说徐景熙,关于你们治疗的失踪,还有别的线索吗?”


 


黄少天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见到景熙的人是蓝桥,我问他的时候,他说景熙进屋的时候只带了一本医书,看起来很宝贝的样子……不过我们并没有在药房里看见蓝桥说的那本书,大概是那个带走景熙的人一并带走了。


 


“不,要是这样说,那个人到底是想要带走景熙,还是为盗书掩人耳目?”黄少天突然愣了一下,喃喃道。


 


“是有心人为之,还是有心人逮住了这个机会?”王杰希看起来倒是有些想法,但他一向不喜欢在想法明确之前透露些许。


 


门突然地被敲响。


 


“什么事情?”王杰希下意识想要起身去开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上,相反,门大大地开着,袁柏清站在门边,抬手又耐心地敲了三下。


 


笃,笃,笃。


 


“什么事儿啊柏清?我们这儿忙着呢。”方士谦看着徒弟来了,疲惫的神色也未消减些,似乎是真的累了。


 


“师父,堂主。”袁柏清声音有些发颤,不是仔细听还不太能听出来。“还有黄少,我收到景熙传来的消息了。”


 


方士谦几乎是立即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袁柏清做了一个深呼吸,方士谦虽然急,也不得不耐着性子等他慢慢平复心情。


 


“景熙传来了一封信,看样子是血书,送信的人是个小孩子,只说拿了钱受人委托,要将这信给中草堂的人,就把信给了我。”


 


袁柏清和徐景熙的关系,方士谦算是略知一二,比王杰希知道的还要多上那么一些,原因大概是他总不自觉地要去关注些徒弟的情感问题,也有一部分是喻文州时常提起,上次见面时他还语气轻松地说你徒弟最近和我们景熙走得挺近呀,方士谦含糊回答道是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情况。


 


不过他也没说假话,他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两人关系有些好,一定要说是恋人反而不太像,更应该称为知己,人生最难得的就是知己,方士谦和喻文州恋爱数年也达不到知己的了解程度,信仰理念不同,思考方式不同,爱好和特长也不同,他们的关系是简简单单的伴侣关系,就像方士谦喜欢的只是喻文州这个人,而喻文州喜欢的也仅仅是方士谦而已,无论方士谦是中草堂的人还是其他任何地方的人。


 


“不过这倒是有点奇怪,景熙怎么就确定我们在中草堂了?是有人告诉他的?可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是抓住他的人发现什么线索了?还是他自己猜测出来的?不过条件明显不足,如果我们不在中草堂,许多事情不能得到立即解决,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要是他往每个可能的地方都送一封信……他也没这个时间精力,蓝溪阁和中草堂离得近,那个劫他的人大概也走不远,他能找到人送信,至少说明他还没有什么危险。”黄少天分析起事情来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本身语速快,头脑转得更快,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张口就是一大段,净是些重要内容,王杰希差点听愣了,还思考了好些时间。


 


“说的有道理。”方士谦先理清了黄少天的话,手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话。


 


“为什么不先看看信?”王杰希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从袁柏清手中拿过信封,开封的时候手都有些不稳,信封上的徐字都是鲜红的,信纸上字还有些密,看来写字的时候状态也没好到那里去,歪歪扭扭的字体他认了好一会儿才明白。


 


“大概是说什么?”方士谦问。


 


“他只说他现在被关在一间院子里,有人看守,信要是能成功传出来就说明他还没有什么危险,那间院子的具体方位他不知道,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带走的,大概是记忆有些混乱吧。”


 


“他还说,凭借一路上的感觉,他现在应该在一个离中草堂不算很远的地方,带他走的人不是蓝溪阁的人,至少他从来没见过,而那个看守他的人,是个剑客。”


 


“就只有这些?”方士谦有些不满意,但却没办法说什么,徐景熙能够传来这么多有用的信息已经是帮了大忙,无论是对于搜救他的行动,还是对于解喻文州的毒。


 


“剑客。”黄少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突然笑起来,眉目间都是冷的,但眼睛比之前亮了不少,“中草堂附近的剑客,我打过的没有十之八九也有十之六七,虽然没什么太强的,除了那个刘小别还算得上个对手,但这些人里,有意思的还是不少。”


 


黄少天的有意思一般来说都和其他人的有意思不太一样,所以王杰希也就没说话,等他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之后继续说。


 


“能够看守住景熙的,还能被这群人所用的,我想大概也就那么一个了。”黄少天说。


 


“哪一个?你怎么就能确定了?”方士谦对他的话有些怀疑,事关重大他也没法顾及黄少天的颜面问题,即使他从来不关心这些。


 


“我怎么不能确定?”黄少天嗤了一声,“我好歹也是江湖人称剑圣的,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了?”


 


“但愿你所说所想都能是正确的。”方士谦朝门外走去,“文州该醒了,我去问问他的看法。”


 


“方士谦你等着!一起去!”黄少天急急忙忙便追了上去,王杰希看了眼被无视的袁柏清,叹了口气:“跟上吧,去看看喻阁主。”


 


 


 


出乎意料的是喻文州还没醒。


 


方士谦以为他是开个玩笑,或者只是单纯不太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喻文州确实没有醒,他睡得很沉,方士谦连连唤了两声“文州”,他都还闭着眼睛,安静极了——倒是比他醒着的时候要生动得多。


 


可惜这时没人有闲心去关注他是否有烟火气息,方士谦脸色一白,急忙去探他鼻息,感受到他呼出的均匀而温暖的气息,才稍稍松了口气,立即摸上他手腕。


 


“又昏迷了?”王杰希皱起眉,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方士谦摇摇头,只很平静地感受着喻文州的脉搏跳动。


 


“是睡着了。”他说,“而且,连我也不能准确地说出,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说这话的时候方士谦看了一眼黄少天,像是有些担心他受刺激一样。


 


“我现在只能确定一点,他还活着。”方士谦停顿了许久,说话的时候语气都低沉得不像他。


 


“若是实在要有些什么补充,那我大概只能说,我一定能解了这个毒。”方士谦突然笑了一声。


 


王杰希也叹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喻文州。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王杰希问,“找出徐景熙的下落,还是?”


 


“你不是早就规划好了?”方士谦给喻文州掖好被子,低头亲吻他的脸颊,然后才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黄少天。


 


黄少天从刚进来时就保持着绝对的安静,他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只看着喻文州,一言不发。


 


“受刺激了?”方士谦问他,“知道你现在担心他,没办法,我也担心。”


 


“你会救回他的,我知道。”黄少天说,语气里隐隐有些冷漠和绝情,“别把我想得那么难过,阁主是我的挚友,更是蓝溪阁的顶梁柱。我必须做好万千的准备,哪有时间去难过啊。”


 


“这话真不像是你说出来的。”王杰希评论了一句。


 


“王杰希你什么意思?只能说你认识的不是真正的我了。”黄少天懒得继续跟他计较,“喂,方士谦。阁主什么时候才能醒?”


 


“都跟你说了我没法确定。”方士谦白了他一眼,“而且王杰希的意思不是先去找徐景熙?黄少天你确定自己能找到那个人吗?”


 


“方士谦,我说了三遍,我非常确定。”黄少天站起身来,“中草堂往西走二十一里,然后向北走百二十步,大约就能到了。”


 


“那就出发吧。”王杰希点点头,似乎是想要叫人过来,没想到已经有人先敲响了房门,声音沉闷而有力。


 


这次门是关着的了。


 


“先生。”是高英杰的声音。


 


“英杰,有什么事情吗?”王杰希隔着门问他,没打算让后辈看见蓝溪阁两位首领人物待在中草堂内。


 


“先生,叶神来了。”高英杰声音显得有些小心,“他说要立即见您。”


 


王杰希思索了一下,才答:“让叶先生在大厅里稍候片刻……”


 


“让他直接进来。”黄少天毫不犹豫地截了王杰希的话,高声道。


 


高英杰似乎是愣了一下,没听出黄少天的声音,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你确定?”王杰希挑眉。


 


“废话少说。”黄少天语气坚决,“让他进来。”


 


 


叶修手里还拿了把扇子,推开门一摇一摇地走进了房间。


 


“哟呵,老王老方,少天——文州呢?”叶修合了扇子,笑着朝喻文州睡着的床前走了几步,“还睡着呢?这毒效果挺不错啊,怪不得他们一个两个当成宝贝。”


 


“你认识这种毒?”方士谦眼睛突然亮得吓人,死死地盯着叶修,“你还认识那群……下毒的人?”


 


“不但认识那群下毒的人,我还知道这些人和蓝溪阁一点关系都没有呢。”叶修收了戏谑的神色,“这次你们是冤枉那群蓝溪阁的废物了。”


 


“是嘉王朝的人。”


 


“嘉王朝……”黄少天像是将这几个字细细咀嚼了一遍,极其用力地吐出字音来,“他们与蓝溪阁有什么过节?”


 


“是没有什么过节,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只是徐景熙手里的那本医术。”叶修从包里掏出烟草,自己动手卷成烟卷,点了火之后很深地吸了一口,“只是后来他们突然发现,徐景熙的失踪造成了蓝溪阁的内乱,喻文州如果能在这个时候出事,那就不仅是一箭三雕了。”


 


“喻文州,徐景熙,黄少天,医书——还有整个蓝溪阁。”叶修展开扇子又迅速合上,有些感慨也有些唏嘘,“一石五鸟,而他们付出的只有一味毒药罢了。当真是个好主意,只是辛苦那些替他们背黑锅的废物了。”


 


“所以,到底是谁?”王杰希问。


 


“是嘉王朝的一个剑客。”叶修说,“我都没听说过这个人,不知道是他们在哪里找到的高手。”


 


“果然如我所料。”黄少天笑了一声,“就那个程度,也就欺负欺负景熙这样没有反击之力的治疗了,哪里称得上高手。”


 


“那少天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确定那个人是嘉王朝的,以及要表达自己比那个人厉害?”叶修似笑非笑,坐到了喻文州的床边上,端详了一会儿还睡着的喻文州,扇子敲在他的手上。


 


“老方真是辛苦了,文州,还不醒吗?”


 


喻文州睁开眼睛,声音虚弱:“我便知瞒不过叶神。”


 


“文州?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方士谦又气又急地过去看他,确认他现在没什么事情后才松了口气,“哪里难受?”


 


“说不上难受,头有些发晕。”喻文州的声音低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晕过去,“刚刚听你们说话,所以没出声。”


 


“是少天告诉叶神的?”


 


黄少天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只告诉老叶现在有些麻烦事情,可能需要他来帮个忙,没想到他的消息情报比我们丰富得多。”黄少天说,看向叶修的眼神都带了些疑惑。


 


“那是,哥的情报要是还比不上你们,兴欣就早该倒了。”兴欣就是靠做情报工作出身的,叶修在这方面确实很有骄傲的资本——硬要说,他在每方面都有资本骄傲。


 


“小安早就研究过这种毒了。”叶修接着说,不出意外地看到方士谦惊诧的模样,突然感到了一丝愉悦。


 


“怎么会,这种毒我甚至从未见过。”方士谦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既是兴奋又是慌张,仿佛叶修下一秒就要说出在说笑的话来,紧紧看着他。


 


“不瞒你说。”叶修看了眼喻文州难受的表情,咳了一声,灭了手里的烟头想要随手扔在地上,被王杰希冷漠地看了一眼才老老实实扔在废纸篓里,“我就曾经认识有人中过这种毒。”


 


“安文逸救回来的?”方士谦急切地追问。


 


“不,”叶修很闲适地抱起手臂,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方士谦甚至觉得自己看出了悲伤,他隐隐约约觉得叶修会说出什么他并不想听到的答案,但他不得不听下去。然后叶修接着说,语气平缓地没有一丝波动。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连嘉王朝都才问世不久。”


 


“所以?”


 


“后来他死了。”叶修说,“他走的那一天,我们恳求他不要闭上眼睛,可是他说,他想睡一会儿,他想休息一下。”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喻文州听到叶修的话,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方士谦瞧他快要闭眼了,忍不住想要去摇摇他。一向以催眠术为乐的方士谦是深深觉得自己遭到了报应,他开始痛恨为什么自己没有让人不会睡着的技能。


 


“我没事的。”喻文州笑着看方士谦,声音恢复了些往日的温润,“现在应该还不至于毒发。”


 


“可是……”方士谦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他总是相信喻文州的判断的,跟喻文州在同一阵营永远都让人充满安全感。


 


“好了老方没什么可是的,你尽管放心,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叶修摆摆手拦下方士谦。


 


“……靠!”方士谦没忍住,一眼瞪过去,“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啊老叶?”


 


“我这不是不好打断你们小情侣卿卿我我嘛。”叶修说得坦坦荡荡,方士谦也无话可说,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讲。


 


“我那位故人虽然走了,但是他中毒的原因,那一根箭,我们是一直保存下来了。也是运气好,现在还能测出些毒性,小安正在研究着,似乎要出解药也就是一两周的事情。”


 


“没问题,他能撑下去的。”叶修似乎是看出了方士谦的心中所想,漫不经心道,“你偶尔还是要相信你们文州的身体素质和能力嘛。”


 


“他可是蓝溪阁阁主。”黄少天突然发了声,然后又开始沉默,方士谦低下头,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声。


 


“走呗,听说你们要去收拾幕后黑手了。”叶修又一次展开了他的扇子,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现在情报也完整了人也够了,老王还要带几个孩子不?”


 


“这次行动很危险。”王杰希只这样说,然后打开了门。


 


最后走出门的是叶修,他看了一眼床上半闭着眼的喻文州,合上了扇子,然后很轻地关上了门。


 


 


“就是这里?”


 


从中草堂向西走,二十一里的路程方士谦嫌远,要拍传送符也没人拦他。


 


——他心情的急切,大家都能理解。


 


没想到的是安文逸早早便候在了那里,见他们来了只微微颔首:“叶先生,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办完了就好,小安你要回去吗,这儿有点危险。”叶修满意地点点头,摸着下巴问他。


 


“不必了。”安文逸很沉着道,“多一个人便多点帮助吧。”


 


“那你自己小心啊,我怕我们没时间来照顾你。”叶修也不赶他走,很随意地叮嘱了他几句其他的事情,转身看着后面的三个人。


 


“就这儿了没问题,前面那个院子看到了吗?——这反派当得也忒不敬业了,看看,这也太好找了些。”叶修咂咂嘴,抬腿便朝前走去。


 


“等一等!”方士谦像是突然灵光一闪,抬手想要拦住叶修。


 


“终于发现了吗,方士谦前辈,已经来不及了。”含着讥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刘皓很慢地走过来,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聚过来的。


 


“刘皓,好久不见了。”叶修居然还朝他挥了挥手,“最近长本事了啊,不但会使毒,还学会耍诈了。”


 


刘皓堆起一个笑:“那都是叶哥教的好。”


 


“我可没教过你这些。”叶修说,语气淡然却不容反驳,“我教你的是堂堂正正使枪弄剑,不是背后下毒还栽赃陷害——不过你做的也没错,各为其主这句话总是有道理的。”


 


“下毒又怎么样?栽赃陷害又如何?”刘皓嗤笑了一声,“蓝溪阁一群人还不是被我骗得团团转。我哪里像叶哥这样有天赋有能力,只能做点卑鄙下流的事情来获取利益了。”这一段话他说得咬牙切齿,满心都是恨意。


 


“一个徐景熙也值得你亲自出手,越活越回去了?”叶修按住旁边因为这句话要跳起来的黄少天,继续不紧不慢地同刘皓说着。


 


“一个徐景熙?徐景熙算什么。”刘皓的语气几乎可以用轻蔑来形容,“一个刚入世不久,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的只会研究医术的治疗罢了。十个徐景熙也抵不上他手里那本医书。”


 


“果然是看上他手里的医书了,什么东西那么珍贵,你这样说徐景熙就不怕黄少天跟你打架?”


 


“医书自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刘皓看着黄少天,“至于徐景熙?他以为那封信真的是他传出去的?笑话,这个剑客虽是新加入嘉王朝的人,能力可不容小觑。送信的人也是嘉王朝的,怎么样,消息全是真的,我们还特意多给他放了些情报,好让你们能找到地方。”


 


“只是没想到叶哥也来了,真是意外的惊喜啊。”


 


“也好,这儿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


 


“上!”刘皓一声令下,一个神枪首先射出一发子弹,王杰希很敏捷地避过,一个跨步坐上灭绝星辰,飞上天空,眼疾手快地放了一个寒冰粉。


 


叶修虽是没料到王杰希会放什么招式,也知道这位主不按常理出牌,这下才终于肯收了扇子,转瞬间千机伞已经握在了手里。


 


“我们就不客气了。”方士谦举起手里的斧头,看起来笑得十分灿烂,但语气阴冷得像是深冬的寒冰。


 


 


不知道该感慨叶修几人战力惊人,还是刘皓这边手下太过废柴,刘皓带来的十几人很快便倒了地,方士谦还优哉游哉地给王杰希刷了个回复术,顺便给刘皓那边快要起来的剑客丢了个神圣之火。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刘皓肩上被黄少天一剑刺穿,同时也给黄少天的手臂留下了一道伤口,他捂着正在汩汩地朝外冒血的伤处,却笑了出来,“我的最终目标可不是你们。”


 


“医书我早就派人带走了,至于剩下的人——王堂主可猜猜,现在中草堂的状况如何?”


 


“还在中草堂疗伤的喻阁主,现在还有呼吸吗?”


 


方士谦几乎是立即红了眼睛:“你做了什么?!”


 


“将你们骗到这里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刘皓显得十分得意,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苍白的脸上却还带着微笑,“喻阁主要是死了,你们一切的行动还有什么意义吗?就算你们找到了解药,就算你们将下毒的人千刀万剐,又有什么用呢?死去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错了。”


 


“谁?”刘皓猛地转头,看见袁柏清站在一边,身上的白衫一丝血污都没有沾上,“第一,你并没有带走医书。”


 


“什么?”刘皓一惊,腿一软便跌倒在血泊里,“不可能的,前一天我就派人带走了徐景熙看的医书!”


 


“真正的医书,那日景熙找人送信时便已经悄悄藏在了里面。”袁柏清缓缓道。


 


“这不可能!难道送信的人就不知道检查一下吗,好大的笑话!”


 


“可你又怎么知道,送信的就一定是你的人?”袁柏清笑起来,“很不巧,这次送信的人,是我们中草堂的人。告诉你也没关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人也回去了。”


 


“那还有第二个?”刘皓声音有些不稳。


 


诅咒之箭呼啸而至。


 


“魏老前辈?”刘皓惊恐地想要朝后看,然而声音却先响起。


 


“我还活着,让你失望了。”喻文州手里稳稳地举着灭神的诅咒,笑意明媚。


 


 


“后来呢后来呢?”蓝溪阁和中草堂的联欢会上,卢瀚文显得十分兴奋,连连追问着后续。


 


“士谦来说?”喻文州笑着看了眼方士谦。


 


“你自己说,我才不想讲。”方士谦撇嘴,端着喻文州才喝过的那杯茶,照着喻文州喝茶的位置印上自己的唇,轻抿了一口,装作正在看别处。


 


“好吧,那还是我来讲。”喻文州有些无奈,“叶神在前来看望我之前就已经治好了解药,小安研制的药物很成功,那天叶神就是来给我送药的——他把药放在了扇子上,抖在了我手里。”


 


“我们的计划是装作不知情先去救景熙,然后在他们派人来围攻我的时候,我叫了几个人联手就解决了——不是太强的人,毕竟他们以为我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为什么不直接让中草堂的卧底救出景熙?这个问题挺有价值,因为我们也想要借他们的手做点事情。做什么就不告诉你们了,都是秘密。”


 


“没有告诉士谦。士谦不会放心让我在中草堂里躺着当诱饵,所以和叶神合计了一下,连王先生都没有说。”


 


“刘皓被嘉王朝的人救走了,他本身也没有做错什么,叶神说的是,各为其主的事情本来就没有是非之分,他不过是手段偏激了点——我们做的也不能全说是正义之事。”


 


“感想?”


 


喻文州听到最后的问题,弯起了眼眸。


 


“能与士谦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END




 @霜落蒹葭 耶!我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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